刘小艺以“新国风”重构“东方神话宇宙”

娱乐主编 2024-11-25 02:20:42

  本报记者 王润

  从《悟空》到《南唐后主》再到《杨戬》,被称为“宝藏戏剧人”的刘晓邑导演携手剧伙音乐公司,近年来先后推出了一系列颇受好评的“新·国风”音乐剧,挖掘传统文化和古代神话中的经典人物,为其赋予当代审美与思考角度,重构属于中国当代的“东方神话宇宙”。近日,“新·国风”音乐剧《杨戬》来京上演,无论是主人公在“人性”与“神性”中的挣扎,还是“为爱成神,因爱成人”的故事,都让人耳目一新。

  挖掘“劈山救母”内在力量

  在很多人印象中,杨戬是一个不近人情、阻止外甥沉香救母的卫道士形象,但在刘晓邑心目中,“杨戬小时候是一个单亲家庭的小男孩,他缺爱,没有安全感,想努力改变命运,比起神性,他更充满复杂的人性。”而且在神话传说中,杨戬也有过劈开桃山救母的行为,他和外甥沉香命运的重复性,成为一个值得玩味和解构的戏剧元素。

  音乐剧《杨戬》将《西游记》《封神演义》《宝莲灯》等神话中的二郎神劈山救母、三圣母与刘彦昌、沉香救母、天狗食月等人们熟知的故事重新整合,以宏阔的视角、创新的叙事,赋予人物更多元的性格色彩,探寻远古神话与当代人之间的心灵对话。随着剧情展开,观众一路跟随杨戬成长于山海旷野,劈山救母,斩妖除魔。每一次,杨戬在剧中克服彷徨疑虑、天生缺陷、往昔罪孽,以及对未来的恐惧,观众都能从中感受到英雄强有力的价值信念与理想精神。

  “劈山救母在我的理解中,是一种继承自远古的强大信念,它是‘人定胜天’的决心,是对生命绵延、生生不息的传承。”刘晓邑表示,杨戬对天道的困惑、对命运的追问、对亲情的执着,相互纠葛形成巨大的悲剧力量,激发了观众的敬仰和同情。

  “半人半神”构成戏剧冲突

  杨戬“半人半神”的身份带来的矛盾二元性是最吸引刘晓邑之处。因此他为杨戬内心复杂的“阴阳两极”设计了在脆弱和力量之间来回转换的肢体动作,并用群舞歌队放大了二元对立的内心挣扎,武打的行云流水,舞蹈的灵动轻盈,呈现出写意美感。

  “人神两面的复杂矛盾点,也是杨戬的悲剧性。”刘晓邑对这个人物充满了同情,彩排时甚至为其泪流满面,“杨戬有牺牲,也有担当;有过错,也有无奈;有自卑,也有自负,他承载的太多了。”

  “跳开杨戬那些执着之处,会发现他是需要被原谅和理解的。每个人都应该有被原谅的机会,都需要有被理解的瞬间。”刘晓邑曾在深夜给剧组演员们发过这样一段话:“在生活中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和自己和解,都可以原谅别人、帮助别人。所以我们在这部戏中,制造的是梦,是超出生活、带有理想的。”

  “新·国风”追寻东方文化内核

  “新·国风”之“新”,是以中华文化为内核的全新审美表达,既要有东方文化的独特魅力,又具有当代视角的哲学思辨。刘晓邑将早年在英国学习的孵化机制应用在创作上,跨越不同艺术领域,融合多种艺术形式,在舞蹈和歌曲上也做了古典与现代的融合,并且着重渲染写意氛围。红绸、飘雪等意象的大量运用,成为其独特的文化标识,不仅在视觉上给人以深刻印象,更在情感上承载了丰富的内涵。刘晓邑认为,写意表达正是中华文化独有的美学魅力,“这样的写意太美了,只有我们的文化里可以实现。”

  音乐剧《杨戬》通过呈现一个与传统形象迥异的杨戬,赋予角色更丰富的情感层次,让观众在思考和批判中与作品建立起对话。这样的创作手法,正是以前更注重个性表达的刘晓邑如今对于剧场艺术的理解——不再是创作者对观众的单向灌输,而是与观众共同参与的创作过程。即使是在故事性偏强的音乐剧中,刘晓邑也为人物留白,让观众去找到属于自己的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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